一、2048
人与自然的抗争结果是怪物的产生。人类噩梦中的事物由大自然着手拼凑，它们无所不能，形态各异。
有个人梦到了蛇蝎美人——他在梦中情动时这么称呼自己的春梦对象，第二天洗着内裤边看新闻报道某城市出现了蛇与蝎子共处一身的女性，有人看到的是蛇身人头蝎尾，有人看到的是人身蛇头蝎螯，说法不一。然而目击者或幸存者皆一副回味无穷，再想触碰刮骨刀的表情。惊得始作俑者直冒冷汗，放下手中物什颤颤巍巍拨打妖妖灵。
彼时的妖妖灵不再是变态捕捉热线，而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专门应对怪物的。里面都是人才，说话好听不好听的都有，那些隐士高人嫌待在里面不舒服，云游四野见义勇为，搞得坐办公室里的人想要拜托他们办些事儿，都得翻翻大佬们的行程安排表，再算一算他们的心情与今天的天气，综合一下，才上香拜佛敬神洗手，拿起吉祥大红色的电话召唤大佬。
乖乖坐办公室肯接任务出动的一般是穷苦国防生或心怀大义者，抱着拯救世界的远大梦想，领着勉强维持生计的微薄工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开个玩笑。
穷苦国防生一般早已投身组织，视荣华富贵如浮云，也有活泼热爱生活的，平常接些大人物的委托，几次就能买五环内的小洋房。
大多心怀大义者更是从大家族里出来历练的，背景深厚、后台硬、武力高、脑子好之类的比比皆是。
二
“余鲸去？什么鬼名字。”
许慎撇撇嘴，瘫椅子里。
今天是新人报道的日子，话是这样说，但在非实习期突然空降一个新人，还是从首都下来的消息，社会经验不是太少的一看就知其中猫腻。
“余箫杳知道不，上头里的老前辈了，为国勤勤恳恳，搞科研……”
“搞科研，斩梦魇。生于1993年四月八，08年十五岁高中毕业进T大，二十三岁发现怪物与噩梦的关系并着手研究。您要还想听我可以继续给你叨叨，但我瞅您这表情估计功课没做足。”
“……”
不，是没想到你居然了解。
一抹脸，微微挺直了腰，悠悠道：“小年轻还挺了解哈，但你这句功课不足我就不乐意了。不瞒你说，我，”许慎拍拍胸脯，“余老铁粉，懂？看你滔滔不绝的，同好？”
余鲸去表情微妙，勉强吐出仨字。
“不，亲戚。”
……
哦豁。
屋里只剩老式风扇的运转声，嘎啦嘎啦响。余鲸去瘫着脸，许慎仰头看天花。
小年轻认真思索家里人的苦口婆心，什么多和人说说话聊聊天，别摆着个臭脸耷着眼对人，以后父亲不在了你可咋办云云。
最后一句他向来无视，其他话斟酌考虑。
酝酿好一会儿，余鲸去气沉丹田，道：
“前辈，其实咱俩还挺有缘的。”
“咋？”许慎也不愿意突然冷场。
“其实，我是你弟男朋友。”
这回是死寂了。
许慎张口结舌，嘴巴开开合合好似被一把扔到地面茫然呼吸的鱼。
完犊子。余鲸去绝望地闭上眼。
“不是……你说许谨？他，哪好了？”
“这样的，他在追我，我就答应了。”
“你……”许慎满脑子“白菜被猪拱”刷屏，不自禁道：“你 除了脸……？”
“可能，就是因为脸。”语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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